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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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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3 章

“醉春樓,是我讓陸守仁去的。”

溫霽雲將人攬在懷中,手搭在江枕月的腰上,他有好多天沒有見到江枕月了,此刻溫香軟玉在懷,他不能忍住的,他的確有些累了,想要尋求江枕月的擁抱。

江枕月回抱住溫霽雲,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。

“城中那些流言傳播,還不夠。太子想要讓陸守仁砸錢在蘇雪霽的身上,這樣就會有人參陸守仁一本,就會扯開一個口子。”

“只是,陸守仁去了,才更奇怪。”

“什麽?”江枕月仰著頭,在溫霽雲的懷中,看著溫霽雲晦暗的眼眸。

“若是陸守仁問你知不知道流言,也有許霜清的勸誡,他應該不會去醉春樓的。這幾次他去醉春樓,都沒有找蘇雪霽,而是在包廂裏待著,點幾個唱曲兒的,過段時辰就走了。”

“那就是起了疑心。”江枕月輕輕推開溫霽雲,事態嚴重了,陸守仁不好對付。

“溫霽雲,這些天你不要再在陸守仁面前,說醉春樓的事情了。”

若是適得其反,那就不好了。

“你擔心我?”溫霽雲反問江枕月,他看到了江枕月眼裏的擔憂,一掃剛才的陰霾,掛著笑上前一步,和江枕月對視。

“我,沒有。”虛無的解釋,實在是太蒼白了,江枕月處於劣勢,只能看著溫霽雲占於上風,穩坐高臺。

“江姑娘說,不墜入情愛,可如今,江姑娘好像破戒了。”

江枕月擔心他,江枕月不想讓他難做,江枕月還輕輕拍著他的後背。

江枕月沒再找過他解藥,那麽藥性差不多是散去了,以後溫霽雲還要如何能與江枕月親密呢,這是溫霽雲需要思索的問題。

他捏著江枕月的下巴,迫著江枕月擡頭:“陸守仁的事情,太子有自解之法,今日我來找你,是想要告訴你,必要的時候撇清楚你的關系。你要對外頭的事不冷不淡,也要時刻留意著陸守仁的動靜。”

能有法解就好,江枕月放下心來,可是她聽得溫霽雲說:“江枕月,等此事一過,你我成婚好不好?”

“成婚?”江枕月呢喃,“溫大人,要與我成婚?”

這是江枕月從來都沒想過的問題,她搖著頭,怕溫霽雲誤會。她解釋道:“我與大人這樣,不是為了將來能綁住大人。”

“那是為了什麽?”溫霽雲的眼中閃爍著期待。

等著脫口而出喜歡那兩個字,就要聽到了嗎?

他等了許久,花費了許多的功夫,江枕月為自己動容了嗎?

他們也算是交了心的。

江枕月朱唇微啟,她說:“我還是那句話,溫大人,我從來沒想過要再和誰成婚。在遇到溫大人之前,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。”

“我的人生,就打算如庭前花木一般,靜靜的不為人知開放,花開花落就好。”

“溫大人,不用有負擔,找個心愛之人,沒有成婚過的人娶妻生子就好。”

而不是和江枕月。

江枕月是過了明路的陸守仁的人,就算來日有幸,能扳倒陸守仁,江枕月在旁人的眼中,也是被陸守仁玷汙沾染過的女子。這樣子的女子,是不能夠再有前路的,是不能和溫霽雲有所牽扯的。

那時候她和溫霽雲分道揚鑣,這些情愛之事,就會永遠爛在江枕月和溫霽雲的肚子裏,沒有人會知道,也沒有人會在乎。

溫霽雲見識過江枕月的心冷,總是說一些冰冷的話。

他以為交了心後,他們多少會有些不同,他或許會聽到江枕月三言兩語的喜歡。

可是溫霽雲想錯了。

即使他們之間做了許多的事情,有過許多次親密,好像都不能夠讓江枕月回到過去,變成從前那個敢於說愛的江枕月了。

那樣的江枕月,只有沈輕侯見過。

是溫霽雲如何努力,都不能夠得見的真容。

溫霽雲只是想要讓江枕月喜歡上自己,他給了許多承諾,求了江枕月許多次,可是江枕月從不說喜歡。

不說,就是不愛。

溫霽雲不知道還要做什麽,還要如何做,才能讓江枕月喜歡自己,才能讓她松口。

他拿江枕月沒辦法。

他的眼裏閃過一絲難過,但很快,就變成了嘲弄。他說:“江枕月,我真的很想知道,從前你是如何對沈輕侯說喜歡的。”

“你能對他說得,對我說不得。”

溫霽雲在意的事情,是江枕月不願意提及的過去。

江枕月低眸:“溫大人,還覺得我心中有沈輕侯?”

“從前種種,都是我錯了,風月誤人,我只是不願意被再耽誤一次。”

“若我不讓你失望,也不行嗎?”

溫霽雲的手順著江枕月的下巴往下,倏而掐住江枕月的脖子把人拉到前面來。他的目光中更多乞求:“在遇見你之前,我並未對哪個女子,有這樣渴盼,可是江枕月,我初次見你的時候,你的眼中,就沒有我。”

“如今你我羈絆如此之深,你的眼中,還是沒有我嗎?”

“我是為了,溫大人好,”江枕月說話艱難,她苦澀開口,“若是溫大人娶了我,才會被天下人詬病恥笑,說溫大人只會撿著陸守仁不要的人玩弄,溫大人實在不能不為自己想想。”

“那我若是能處理好這一切呢?”溫霽雲問。

既然江枕月的憂慮是這個,那若是能解決此困惑,是不是江枕月也能看向溫霽雲?

“溫大人,這太難了。”

江枕月閉上眼睛,從來沒有人對她這樣堅定。

她值得嗎?

若是溫霽雲真的如此做了,或許啊,她能過上安穩的日子,也不是不能夠,也不是不可以。只是溫霽雲是什麽樣的人,她能高攀得上嗎?

但是溫霽雲總是想要得她的歡心。

總是對著她說,她值得。

她其實,很喜歡溫霽雲。

“溫大人,到底是什麽時候,對我有的真心?”

“很久很久之前,一個尋常的日子裏,我初見江姑娘,就仰慕江姑娘,可那時,江姑娘心中只有沈輕侯。”

有些遺憾,原來從一開始就已經被寫了下來。

上一世的故事裏,還有多少是江枕月都不知道的真心,江枕月都好奇了。

熱烈的告白,讓溫霽雲和江枕月兩人都情難自禁,話趕話,看著像是吵架,但是嘴巴卻都黏到了一起去。

江枕月清白不清白,溫霽雲最知曉,而這對溫霽雲,也不是那麽放在心上的事情。若是能得江枕月真心,得江枕月喜歡,這對溫霽雲來說,就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事情。

溫霽雲已經得到了許多。

江枕月的唇,印在溫霽雲的唇瓣上,誰都沒有再躲。江枕月雙眼緊閉,只會唇瓣摩擦,但是溫霽雲熱烈,他勾著江枕月打開自己的唇舌,舌尖伸進去尋找著江枕月的舌。

做過許多的親密的事情,但這一次的吻,更讓他們貼近,更讓他們歡喜。

像是要和這個世間對抗。

這個吻裏,好像有他們的來日。

江枕月腳步松軟,頻頻後退,卻被溫霽雲抓住。

她每後退一次,溫霽雲就抓住她一次,帶著她往前路去,一直走下去。

風月誤人,但是若有幸,遇到了心愛的人,正確的人,或許也能得見天日。

只要勇敢一些,抓住機遇,抓住正確的人。

一吻結束,兩個人都有些急促,氣息未定。兩人對視,溫霽雲先笑了出來,而後江枕月也笑了起來。

“溫霽雲,你笑什麽?”

“我笑,我還是會為了你心動,你只要一個吻,就能哄好我。”

這話說得驚心動魄的,和沈輕侯說不同。沈輕侯從來都不會說這些話,沈輕侯只會呆楞地說他們會有許多的以後。

溫霽雲要走,他的消息傳來了,自然也要離開。他走之前,被江枕月拉住了衣袖。

溫霽雲回頭,不明白江枕月此舉到底是為了什麽,他看到江枕月上前,要和他說話。他彎腰,方便江枕月說話。

“你不用和沈輕侯比,我和沈輕侯,是沒有以後的。”

但我和溫大人,也許還有以後。

後半句,江枕月就算不說,她相信溫霽雲應該也會明白的。

松了手,江枕月對溫霽雲道:“天色不早了,就不留溫大人多喝茶了。”

拉住溫霽雲的人,是江枕月,而推開溫霽雲的人,也是江枕月。

後面是故意的,溫霽雲心下了然,輕笑著和江枕月道別。

關心則亂,江枕月後來是想明白了。溫霽雲從她這裏探知消息後,肯定會自保。陸守仁去醉春樓,也許是想要試探溫霽雲,為何要讓他去。

溫霽雲後面也不明勸了,他自己坐鎮了醉春樓,提到醉春樓,總是說那裏頭的風光無限好。久而久之,陸守仁便也相信,也打消了疑心。

只要溫霽雲流連風月場,不問世事,這才是那個在官場失意了的,投身於他門下的溫霽雲。

而這時候有人參陸守仁一本,說他在醉春樓花錢如流水,恐怕是貪汙,這才能和溫霽雲沒關系。

這一招,多虧了江枕月和溫霽雲的相互配合。

知道陸守仁有麻煩這個事情,江枕月還是從許霜清這裏聽的。

時令轉秋,雖然還熱著,但是江枕月仍然察覺到了天有些寒涼,她正要讓芳菲多做些雞湯,正在雞湯出鍋之時,許霜清來了。

許霜清沒怎麽來過江枕月這個院子,她看著江枕月這裏不如她的氣派,心中倒也舒心,她說:“江枕月,老爺前朝忙碌,有人陷害,這你可知道?”

“我並不知啊,夫人為何問我這話?”江枕月這些日子都沒出去的。

“你父親,不是掌管人事嗎,朝中動向,他最知曉,怎麽還能讓人參了老爺?”

“你去江家,好好問問你父親,如何能解老爺的困。”

這是求著江枕月來了,但是又不好拉下臉面來,句句都是責怪,句句都高高在上。

江枕月開口:“夫人不是早就知道,我和江家並不一體嗎?我去問我父親,我父親也未必真心,倒是夫人親自去了,我父親看在陸大人的面子上,或許會幫忙。”

誰愛去誰去,她才不要去看她父親的臉色。

許霜清甩袖氣憤離去,芳菲卻有些擔心:“姑娘,若是她真的去江家了呢?”

參陸守仁受賄,若是坐實了此事,必定會有許多人紛湧而至,從前受過陸守仁委屈的人,也許早就拿著奏折等著上奏呢。

就看誰更能勝一籌。

江枕月並不把這放在心上,她說:“此次彈劾,背後運作的可是太子,誰敢忤逆太子的心思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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